那你到是说说,你肚子里的到底是谁的孽种!”
“它不是孽种,是我的孩子,是您的孙子啊!”
沈雍扬起戒尺,用力打在沈泾腰背上。沈泾川被打地晃动一下,死咬着嘴唇不松口。
“沈泾川!你糊涂啊!到底是哪家女子,你喜欢我绝不阻拦,早日成婚也好给孩子和那女子一个名分!”
沈泾川低下头,眼眶通红,他摇摇头,“我不能说!”
老管家扶着沈泾川的肩膀,苦心劝着:“世子,别惹老爷生气了,你就说出来吧!”
沈泾川仍是不为所动。
沈雍气得发晕,他扔下手里的戒尺,“既然你如此固执,那就在这里跪着,直到你说出是谁为止!”
“十三擅离职守,便在这一起跪着吧!”
“爹,都是我的错,您……”
“我的世子,别惹老爷生气了!”管家拉着沈泾川的胳膊说。
一时间,祠堂里只剩沈泾川和十三两个人。
沈泾川跪坐在蒲团上,一只手扶着腰侧,一只手捏着眉心,叹了口气。
十三跪在他身后,始终一言不发,面无波澜。
半晌,沈泾川抽出身下的蒲团,递给十三,说:“垫着点,当心腿疼。”
十三没接,身形未动:“属下不需要,主子用吧。”
沈泾川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,然后自嘲般地笑着说:“也是,我如今有孕在身,自然得好好护着。”
肚子里又动了一下,沈泾川安抚地摸了摸它。
跪了一夜,沈泾川腰腹酸痛,脸色惨白,早就撑不住按着腹底瘫坐在地。
十三倒是一动不动,连呼吸频率都与平常无二。
直到更夫敲了四声,沈泾川才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。
十三睁开眼看向沈泾川,后者撑在地上,手紧紧按着小腹。
“主子?”
沈泾川急急喘了两声,整个人突然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。
十三连忙把他揽进怀里,抄起手腕查看他的情况。
沈泾川费力睁开眼,借着明灭的烛光看她。
“没有中毒迹象,你哪里不舒服?”十三皱着眉头问他,音色多了点担忧。。
沈泾川惨白着脸,嘴唇毫无血色,他扯了扯嘴角,说:“……肚子疼。”
沈泾川抓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袍里,微隆的小腹一片冰凉,十三却仿佛被灼伤似的猛得抽回手,将他放在地上,低头说:“主子恕罪。”
“孩子……”
月白的衣袍被血色浸染,沈泾川死死捂着小腹,在坠痛中失去意识。
不远处,漆黑一团,在月色下依稀能看见是一座能遮风档雪之处。
离得近了,才发现那是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。
沈泾川扯着嘴角,呼出一口浊气,整个人放松了点,叹息道:“有救了!”
破庙里,火折子亮起来的一刹那,沈泾川屏着气一把将顾清辞按在门上,几乎是同时,软剑也横在沈泾川的脖颈上。
沈泾川弓着身子,头埋在顾清辞的颈间,他闭上眼,感受怀里人的每一寸呼吸。顾清辞能感觉这人灼热的胎腹紧紧压在自己身上,那小东西放肆的挣扎起来。
粗重的喘息声从胸腔里克制的呼出,沈泾川深深的吸了口气,缓缓吐出。而后他稍稍离开,略带歉意地微笑:“我失态了。”
两个人挣扎中,顾清辞的面巾滑落,露出清冷隽秀的一张脸,与他的暗卫十三别无二致。
沈泾川一时看迷了眼,他已经许久没见过她了。
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他腹中胎儿六月的时候,那天,他哄着她带她去春园听曲。
台上人千娇百媚,嗓音似梦似幻,等一曲毕,他才恍然回神,可这时他却找不见了他的十三。
“我很想你……”
软剑已经嵌入皮肉,顾清辞凑近他,声音里带着蚀人心脉的危险:“世子当心,我这柄剑快的很。”
她收回软剑,威胁说:“别再花言巧语,否则我会杀了你。”
沈泾川苦涩不已,他捂住胎腹,在心里悄悄说:打是亲骂是爱,娘亲爱我们呢。
顾清辞捡了些干柴,生了个小火堆。
沈泾川自进门起就蜷缩在干草堆里,辗转反侧,也不喊痛,就自己跟自己僵着。
宫缩来临时紧咬着下唇,大腿死死顶着腹底,像是跟自己较劲。
当他大口喘气时,大概也是这一阵过去时。
顾清辞坐在他对面,一面看顾火堆,一面留神沈泾川的状态。
金色的火光扑闪在他脸上,额头上的汗亮晶晶的,不断打湿他的衣领和脖颈。
沈泾川一直闭着眼睛,眉头时紧时松。
他难受极了,全身被折磨的酸痛不已,骨头像是被人打断重塑,尤其是下半身,连动一下都难以言喻的痛。
顾清辞从外面取了些干净的雪盛在破碗里,隔着火温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