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想…阿萤。”
眷恋的声息断断续续从唇齿溢出,陆淮感觉整个身躯被某些执念占据,随即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支撑,瘫软着朝赵萤肩上倒去。
身上的重量突地一沉,赵萤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收紧手臂,将他完全揽入自己怀中,催动神识仔细查看。似乎是尚未稳固的神魂不堪重负,致使他灵台封闭才短暂地陷入昏迷。
确认他并无大碍,赵萤重重舒出一口气,可万千思绪之后,她仍然被一股不真实感包围。关于那枚玉佩,关于陆淮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有太多的疑问盘踞在脑海,她需要找青文问个清楚。
像是漂浮在无垠的虚空,意识昏沉的陆淮终于寻到了一处落点,迷迷蒙蒙地睁开眼。视野所及,竟仍旧是那一弯高悬天际的明月。他霎时间心灰意冷,以为又将重复那无尽轮回的绝望时,眼前的景象蓦地流转变幻,来到了一株繁盛至极的桃树下。
在那虬结的枝干上,正坐着一位粉衫女子,笑靥灼灼如云似霞,向他张开着双臂,正是他此刻最想见的,赵萤。
他几乎没有任何迟疑,欣喜若狂地奔向她。他们紧紧相拥气息交融,随即自然而然地亲吻在一起,如同最亲密的爱侣,肢体交缠难舍难分。
他彻底沉溺在这似梦似幻的温存之中,只觉得所有的感知都变得异常清晰。他真实地感受到,唇齿的交濡是那般的温热与甜腻,怀中的身躯是如何的香软与柔滑。最后,是身下奔腾叫嚣的欲望,是怎样的灼热与胀痛。它们层层堆积着,驱使他往唯一的出口而去。
衣衫不知何时已然褪尽,两人肌肤相贴,再无一丝间隙。有如云朵的乳肉在他手上肆意流动,彻底为他敞开的花穴任他驰骋,在进进出出的激烈起伏中,在爱欲交融的情潮中,他一遍遍烙印着独属于他的痕迹。
所有缠绵的触感都太过真实,以至于当陆淮深陷于那片旖旎梦境,放任自己追随着本能在她身上放肆挺动时,那阵克制不住的酥麻也最终吞没了他,将热流在她体内深处释放个彻底。
也正是在这颤栗不已之时,他像是被某种力量猛地拽回,骤然睁开了双眼。
帐顶熟悉的纹路映入眼帘,梦中那具香软身躯变成了冰冷的棉被,只有跨间的濡湿真实存在。在巨大的失落感中夹杂着羞愧感,一时把他拉回现实。
他茫然地起身,心中有太多的疑问。他怎么会躺在自己房中?难道方才的种种一切都只是梦?那么更早之前的记忆呢?那个叫“阿萤”的女子也是梦的一部分吗?
师父或许能给他解答。
此时,青文的禅房内,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,关于陆淮横跨四十年的过往,终于在赵萤的脑海中串联成清晰的脉络。
据青文所言,他是在两年前的宗门入门测试上,偶然在人群中察觉到这枚带有她灵力痕迹的玉佩,才震惊地发现,玉佩的主人,便是如今这位少年“陆淮”。
青文早年曾与那位凡人陆淮有过一面之缘,因此,当这枚意义非凡的玉佩,与这个年仅十六岁却拥有单灵根资质的“陆淮”一同出现时,他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寻常。但当时赵萤正在闭关,他只能先将其收入门下,慎重追问起玉佩的来历。
从少年口中他得知,这玉佩是对方在黎城郊外一处乱葬岗偶然拾得。心中疑惑的他,不禁第一时间亲自前往黎城查访。多方探查之下,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往事才浮出水面。
原来,在四十年前,黎城王室曾爆发一场惨烈的政变。当时的陆淮,誓死力保年仅七岁的皇子,最终在乱军之中血战身亡,壮烈殉主。在他身死数月后,他所护卫的皇子也未能幸免,被新帝永久囚禁于天牢之中。而那枚本应护他周全的玉佩,则作为他的遗物,跟随着主人的尸身,被草草埋葬于乱葬岗之中。
二十年后,那片区域爆发了一场修士争斗,不少低价弟子从高空掉落将坟地炸毁,彻底沦为荒地。直到又经二十年,那少年陆淮随着一股莫名的牵引,来到这白骨累累的荒野之中,将那掩埋在岁月中的因缘际会,重新拾起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香炉青烟袅袅,寂静的房内只剩一声叹息在回荡。在她所不知道的岁月里,陆淮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,一时间沉闷的思绪重重压在赵萤心头。
他始终只为追寻她而来,不惜身死,不惜坠入轮回,这份沉甸甸的情意,压得赵萤心头酸涩不已,也将她面对这位“陆淮”时最后的那丝不适应与慌乱,彻底驱散。
同样的他们,不同的身份与,但这一次,他们命运的轨迹必将改是全新的篇章。赵萤心潮翻涌间,“叩”的一声敲门轻响,将她的思绪拉拢了回来。
“师父,弟子有事求见。”
少年清澈又迟疑的声线从门外传来,将屋内凝神的两人微微惊动。青文带着问询的目光看向赵萤,见她微微颔首,这才温声开口。“进来吧。”
“吱呀”一声,木门被轻轻推开。陆淮已换上一身洁净的弟子服,身姿修长,却难掩一丝初来乍到的拘谨。他进门后,规规矩矩地朝着青文深